“啊?”
“坐过来吧。”
嬴政别过鬓角,无可奈何的笑容更盛,拉出一截软垫,空在那里,留给燕策。
燕策不带犹豫,跪坐在她边上。
肩膀留有一线窄窄的空隙,燕策难得没有主动靠过去,维持住邻居家端正好孩子的样子,他情商再低也知道陛下一直都因为俩人的关系而特别在意感情进度,担心和谐有爱的母子情变成真·和谐有害的母子“情”。
“头转过来啊,你这样,即便朕讲给你听,你能听懂什么?”
“恩。”
有点儿难为情的燕策双手扣着膝盖,脸一点点儿转动,感觉已经近到能看清她衣衫缝隙。
“商君书已经背过了,那么,脱胎于法经的秦律理应能更快理解,金布律,工律……为何会写成这般繁琐?不像是课堂随笔,倒像是临时抄录。若你能好学点儿,朕还打算让新的夫子直接在王宫教导你,正好和扶苏也多聚聚,朕让你去学府研读时,那孩子可是闷闷不乐好一段日子。”
嬴政低垂眼帘,想着心事,而燕策还处于神经紧张的阶段,
说到女儿时,第一眼看到的是女儿未婚夫的感情微妙到了极致。
“现在,还是让甘罗继续管教你才好,否则,声望超众的公子策还不是兴奋到要回王宫掀了天。”
燕策挠了挠头:“我平时挺安分守己的。”
嬴政笑道:“希望吧。”
然后燕策就感受到了一股轻柔的力道,嬴政抓起燕策的手,手直接叠在一起,接连摁在书简上的数处失误。
她严肃道:“仅仅是第一眼,朕便能挑出不下三处抄录痕迹。朕从未期盼过你们能成为如韩非般的一代大家,但学业也不可轻慢。学业非一时之功,不要辜负朕对你的期望。”
嬴政顿了顿,见少年面沉似水,就像是听进去一般,于是,她叠在一起。
“陛下,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?”
燕策问道。
“当然。你若有何不懂,可以随意问。”
嬴政略带疑惑道,这孩子平常可不是这么有礼貌的人,突然规规矩矩,她还有不习惯呢。
燕策扬起头。
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。
“我可以喜欢您吗?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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