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时,四人在一座不起眼的书画铺子停步。
门扉半掩,看不真切里面的景象。
楚阳看了杨茂一眼,用心念传音道:“确定是这里?”
对方同样用心念回应,“**不离十。”
汉子点了点头,推门走了进去,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副很古怪的画,上面只是大片大片的墨团,初看让人觉得不明所以,但等到细致观察一番之后,众人蓦然一惊。
那墨团竟是由无数微小的黑色虫子积聚而成,可见画师功力之深厚,这幅画只有胎息境以上的灵识才能观察到。
“诸位有何贵干?”
就在这时,众人身后忽然响起一个沙哑的声音。
几人连忙扭头,是个身形佝偻枯瘦的老人,两个眼窝深深凹陷进去,眸中散发着阴冷的光芒。
顾闲等人心中微微惊讶,此人是何时悄无声息来到自己身后的?
楚阳双眸微眯,“你是这铺子的主人?”
对方淡淡点头,绕到了柜台后面,“正是在下。”
青衫男子取出千足虫,“掌柜的可认得这是何物?”
老人瞳孔一缩,但很快就释然起来,枯瘦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,“原来是你们杀了那头小狼妖。”
或许是不经常笑的原因,他这笑容让顾闲等人觉得分外森寒。
楚阳冷声说道:“果然是你?”
瞬间,这间寻常的铺子里爆发出四道十分强横的气息。
柜台后面的老人对此好像没有看到一般,只是默默地整理着身后的画轴。
等他整理好之后,这才悠悠然转身,看向眼前的四个年轻人。
“啧啧,还是年轻好啊。”
杨茂不禁问道:“你为何要这样做?”
老人好似看白痴一般瞥了他一眼,“蛊师炼蛊还需要别的理由吗?”
杨茂顿时哑然,确实不需要。
对于世间绝大部分的蛊师而言,他们此生最大的目标甚至都不是问道长生。
只要能够炼成一只让自己满意的蛊虫,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,他们都是愿意的。
楚阳的声音更冷了,“所以你就视人命为儿戏?”
汉子厉喝一声,“那些被你拐走的童男童女呢?”
对方的脸上忽然显露出一丝癫狂笑容,“他们啊,可真是最上等的补品,多年未曾返乡,这次回来发现这么多的补品,倒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。”
顾闲皱了皱眉头,“你是潼阳郡人氏?”
老人轻轻点头,“十六岁离乡,三百岁返回,却早就物是人非了。”
楚阳呼吸粗重,周身气势已然升至巅峰,他怒喝一声,“老杂毛,给我纳命来。”
说着他骤然前冲,一杆长枪出现在手中,朝着老人头顶狠狠砸下。
对方微微抬手,掌心黑气翻涌,骤然间在头顶凝聚出一面盾牌。
下一刻,长枪落下,伴随着一声沉闷声响,老人身形下坠数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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