蚕丛氏首领,殳戕(shu
qiang),
和充满杀气霸道的名字形成反差,
殳戕身材精瘦,四肢纤细,并不是竖亥幻想中手持短棍和巨斧的模样。
当然棍和斧也是有的,殳戕腰间挂着许多大小各异的骨针和斧形石刃,只有巴掌大小。
竖亥疑惑:“这是他们的装饰品吗?”
会面开始,姬藜自告奋勇充作翻译。
“感谢这位巨人救了我们蚕丛氏的人,不知你从哪里来,叫什么名字。”殳戕虽不住打量竖亥,但说话依然斯文客气,尽量表达友善。
竖亥也还以礼貌:
“我来自巫咸山东北部百万步的崇山脚下,是中原邦国有夏氏的太师,前来帮助柏灌氏夺回家园。”
“入侵者是苗蛮的驩兜部,他们如今正在调遣军队,准备攻下你们部落。”
殳戕听完翻译,脸上露出愠怒之色,他对这些敌人也是恨之入骨,
但随后他的一番话,让姬藜脸色失落起来,
“殳戕愿意接纳柏灌氏的族人住在这里,也愿意为了守护家园出力,但不会帮他们夺回家园。”
竖亥摆摆手:“你就说刚才翻译错了,我的意思是,如果能把驩兜部连根拔起,可以一劳永逸,这也是一种守护家园的方式。”
姬藜如实转告,顺便加了一句:“竖亥可以以一当千。”
殳戕睁大眼睛,上下打量竖亥,欣喜的问道:
“此话当真?如果这样的话,我们可以尝试一下。”
姬藜翻译道:“他说只要你来领兵,蚕丛氏一定倾尽全力。”
竖亥斜眼看向姬藜,用不太流利的巴蜀语言说道:“我确实有办法和敌人作战,但是不包括我以一当千这样的话。”
殳戕则是用流利的华夏语说道:“只要你有办法,我们愿意配合,这些人占据我们的河流,我已经很久没能吃鱼了。”
巴蜀和中原并不是没有联系,殳戕接过首领职位之前,就跟着中原来的猎人学过。
两道冷汗顺着姬藜的两颊滑落,这俩人太会装了,明明都会说对方的语言,直把他耍的团团转。
巴蜀之地的人大多自西北迁徙而来,也有因灾荒和战祸来此躲避的中原人,两方语言本就有相通之处,
竖亥虽然没有姬藜和商均那样的语言天赋,但两个月下来也已学会不少,毕竟这个时代的语法和词汇并不复杂。
“殳戕,物有本末,事有始终。”
“那些敌人有更先进的工具,更发达的生产方式,他们现在无法入侵到你们的家园,是因为他们还没有熟悉这片水域。”
“一旦让他们顺利扎根,熟悉这里,你们被灭亡的日子就在眼前。”
殳戕垂下眼睛,手中把玩着腰间的工具,冷笑道:
“先进?取我武器来!”
门前的蚕丛武士鱼贯而入,将其身上所携带的武器展示在竖亥面前。
首先是石矛,矛头器型精致,是竖亥见过最为精细的打制石器,其尾部深深潜入枪杆中,用细麻绳和树藤穿过木杆和矛头下方的孔洞固定。
还有矛杆,前粗后细,持握手感佳,坚硬的同时韧性也强,表面还涂抹了漆和桐油防潮。
殳戕站起身,拿起一杆长矛,在手中挥舞两下,说道:
“平时打猎用的长矛,杆子歪歪扭扭,枪头做的也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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