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冯蕴摇头,“纸上谈兵罢了。”
&esp;&esp;要是一个从不上战场的女子,仅凭几本书籍和一些猜测就能胜过刀口舔血活下来的将军,那才是笑话了。
&esp;&esp;冯蕴看了她们一眼。
&esp;&esp;“去睡。不用守着我,影响我思考。”
&esp;&esp;大满和小满应诺退下。
&esp;&esp;冯蕴继续在纸上画草图,从地形、天气,双方兵力等分析局势,却不提任何打法,最多的笔墨,用在对北雍军投石机和弩机的制作和改良建议……
&esp;&esp;取其长,避其短。她很懂得分寸,也懂得裴獗真正需要的是什么……
&esp;&esp;天光泛白时,裴獗才回来。
&esp;&esp;那时,冯蕴已经趴在木案上,睡着了。
&esp;&esp;她发丝低垂,一张芙蓉脸被木案的棱角勒出了粉痕,玉白的肌肤在朦胧的光线中,因疲态而尽显娇弱可怜……
&esp;&esp;裴獗眼睛发烫。
&esp;&esp;从两军阵前下来,他浑身血液尚处于亢奋状态,胸膛里积累的力量没有得到宣泄,冷不丁撞见这样一番美景,心头微震,好似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。
&esp;&esp;他无声无息的走近。
&esp;&esp;女郎仍在酣睡,浑不知周遭的气息变化,更不知自己被狼盯上了……
&esp;&esp;裴獗没动。
&esp;&esp;自上而下俯视她。
&esp;&esp;她太娇了。
&esp;&esp;睡着的样子是没有醒着时那些棱角的,乌黑的头发垂下,半遮了小脸,呼吸的热气在木案上晕出一片水渍,湿漉漉的……
&esp;&esp;裴獗眼热,脸上却出奇的平静。
&esp;&esp;他弯腰,扶住女郎的肩膀,伸手想挪开她被桌案压皱的脸……
&esp;&esp;两排柔软浓密的睫毛,就那样轻轻地扇在他的掌心里。
&esp;&esp;有炸开的火光在他幽暗的眼瞳里一闪而逝。
&esp;&esp;这些日子,裴獗的精力都在战事上,好久没有服药了,可饱受情欲煎熬的身子并不会因为裴大将军的战事就饶过他。
&esp;&esp;冯蕴不在身边还好,一旦伸手可及,强烈的渴望便顺着脊椎疯狂地上蹿,被困的巨兽疯狂的叫嚣要冲突牢笼,无法自控。
&esp;&esp;他沉默片刻,大掌落在她的腰上,稍稍用力将人打横一抱。睡梦中的女郎察觉到不适,身子滚一下踏踏实实靠在他怀里,那样熟悉那样自然。
&esp;&esp;裴獗喉结滚动,低头看她一眼,轻手轻脚将人放到榻上,拿个软枕,盖上被子,然后坐在榻沿,安静地看她。
&esp;&esp;将军战时不卸甲。
&esp;&esp;裴獗也是如此。
&esp;&esp;一旦穿上铠甲,随时准备上阵,便不会再脱下,怕来不及……
&esp;&esp;他坐得十分平稳,脸上寡淡如常,好像身下没有野兽在嘶吼叫嚣,又好似在与自己对抗……
&esp;&esp;他一动也没动。
&esp;&esp;克制是他每天都在做的事,渐渐变成习惯。
&esp;&esp;好一会,看冯蕴呼吸均匀,没有被吵醒,他皱了皱眉,回头看木案上的东西,于是起身过去,将那些纸一页一页地细看。
&esp;&esp;冯蕴便是这时醒来的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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